大家好，我是触摸妹，10月29日，支付宝公布了乡村校园女足扶持项目“追风计划”首批资助名单，宣威靖外明德小学成功入围。
▲视频：宣威明德小学足球场上的追风女孩
与足球为伴
宣威靖外明德小学是一所典型的农村寄宿制学校。在这里，踢球的女孩很多是留守儿童；在这里，足球赋予她们的快乐是无穷的。但关于足球的梦想，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清晰。带着快乐，学校女足队在曲靖市的足球联赛中屡有收获，又因为经验不足而与冠军失之交臂。失败和挫折过后，老师的培育与付出、家长的支持或反对、周围人的不解与惊讶，始终伴随着这些孩子们成长。
傍晚时分，靖外明德小学足球队的孩子们正在沙地足球场上训练，雨中的天空出现了两道彩虹。足球这项运动，特别是女子足球的开展，在这所山村小学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得以广泛传播。对于留守儿童来说，足球和运动，成了他们生活中最亮丽的“彩虹”
磅礴的乌蒙山系逐渐变缓，留下很多小型盆地，当地人称之为“坝子”。这里是宣威，地处云南省东北部，因盛产火腿而闻名。西宁街道就在其中一个坝子里。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个小镇都平淡无奇，水泥铺就的路面构成主干道。当地人多出去打工，街上人少，显得安静，路两侧也没什么商店，偶尔可见名为“购物广场”的小超市。在中国，有无数这样的小镇，但这里的小学——西宁街道靖外明德小学却在中国并不多见。靖外明德小学的名学生中，有名留守儿童。走在校园里，人们从他们的脸上分辨不出谁是留守儿童，因为所有孩子的笑容都那么真诚，触动人心。足球女队的队员们正在进行一项重要训练——信任背摔。这项训练目的是让队员明白相互信任的重要性，这对于赛场上的配合极为重要“菜地”球场靖外明德小学的建筑多是楼房。学生中，有多人住校。除操场外，宿舍、教学楼、食堂之间的空地都被各种运动场地“占领”，一下课便满是学生。教学楼的后面，搭起了一个棚子。底下的铁架上，一层层地摆满了足球和篮球。最上面一层的足球很新，是比赛用球。下面那些磨损比较严重的球上，写着名字，供相应的学生使用。校长雷应飞的做法是让每个孩子都有一个球，这不是所有学校都能做到的。这个自制的球架，往往会让前来参观的人感到震撼。有时，在球上看到某个学生的名字，他会讲起这个学生的故事。很多个足球，很多个故事。临近下午4点半，学生们还在上课。有生人走过，教室里有的孩子瞟了一下。代表着下课的音乐声刚落，孩子们冲出教室，整个校园热闹非凡。校园里的声音，有点像菜市场，但没有菜市场里的那种焦躁与嘈杂。这里，充满着生机与活力。学生们跑到球架前，球架瞬间空了，一摞摞标志筒也被搬走。孩子们带着球将整个足球场“占领”，场上点缀着一个个标志筒。这一切，很少有老师指挥，孩子们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靖外明德小学足球队的日常训练，正式开始。傍晚6点30分，靖外小学的天边被日落染黄。沙地足球场上，孩子们的对抗赛才刚刚开始足球场是一个8人制球场，48米长、35米宽的沙地四周，摆放着6个球门，中间被塑料标志筒隔开。当天的女足训练由学校足球队总教练钱国万组织。先是简单的热身，然后身着蓝、绿背心的女足队员两两一组，玩“信任背摔”游戏：一个孩子站在高处，向身后接她的队员们倒下。孩子们玩得开心，信任与友谊，是这个游戏的乐趣所在。接着是射门训练，钱国万不停地提醒女孩们，“脚尖要绷直”“跑动的节奏不对，所以打不上力量”。她们中，最引人注意的是李凤岚，她是女足队队长，踢球的动作标准且舒展。她喜欢右脚带球，弓着腰、身体前倾，到了球门前，稍微瞄一眼球门便起脚抽射，动作像男孩子。球队里有不少女孩喜欢她，俨然已将她当成了球星。雷应飞讲，上一任女足队队长也是队里的球星，个子很小，但球技好，现在已经上初中，“在宣威，她的球技在女队员中是一流的”。雷应飞有些得意。雷应飞之所以得意，是因为学校的女足队参加了曲靖市举办的校园足球联赛后，声名鹊起。年8月，明德小学的男子、女子足球队，分别获曲靖市第三届青少年校园足球联赛的冠军和季军。年，靖外明德小学开始开展足球运动。一开始用的场地，是学校旁边的一块空地。后来，空地被村里收回去建房。经过动员，20多名老师拔掉自留地上即将收获的蔬菜，平出一块空地，然后铺上沙，就成了现在的球场。这些自留地，是此前学校分配给老师的。老师拔掉自留地上即将收获的蔬菜，平出一块空地，然后铺上沙，就成了现在的球场。虽然只是沙地足球场，但却承载着老师和孩子们的足球梦球场称不上专业，孩子们踢球时穿的衣服和鞋子也非运动装，唯一专业的装备是那件训练背心。不过，专业并非体现在装备上。秋后的宣威，天气多变。阴沉沉的天空开始下起小雨，雨越下越大。球场上的队员们似乎感受不到这场雨，训练依旧。雷应飞双手抱着肩膀，蹭蹭脚下的沙子，“沙地球场就有这个好处——不积水、不打滑”。他踱着步，看了看球场边长出的几棵野菜。按照当地教育部门的规划，明年8月，学校会有一块标准的11人制人工草皮球场。“学校现在已经没有可用的土地了，建球场的土地估计是个问题，我们现在也不清楚进展如何。”钱国万说。目前，全校踢球的学生一共多人，教练组有10名老师。在宣威市的多所小学里，这样大规模开展足球运动的只有靖外明德小学一家，学校的足球水平在整个曲靖市也属一流。年，学校开始申报“全国足球特色学校”。年，申报成功并获批。学校代表宣威，参加了曲靖市第一届青少年校园足球联赛。代表宣威参赛的意义，对孩子们来说还比较模糊。但有了这场比赛，他们很多人第一次站在了人工草场上，第一次穿上了专业球鞋，第一次体会到了错失冠军的难过……孩子们在做热身练习父亲的礼物今年7月下旬，暑假期间的靖外明德小学校园里，不时传来传球和射门声，还夹杂着孩子们的欢呼声。校门口，不时有村民好奇地向内张望，想搞清楚里面在干什么。10多天后，曲靖市第三届青少年校园足球联赛即将拉开战幕。为了备战比赛，校足球队正在进行紧张的集训，教练和球员吃住都在学校。五年级的李凤岚已是第二次参加足球联赛，身为队长，输赢在她眼中比别人更重要。在淘汰了被公认为“实力最强”的一支队伍后，她们杀进了半决赛，冠军奖杯近在眼前。8月上旬，半决赛的球场上，一声哨响，出现了一个明显的“误判”，靖外明德小学的女足队员被对手射进了一个球。这个判罚，让队员们难以接受。没有出现球员和裁判理论的场面，但大家的心态却起了变化。心里的疑惑、慌张和急躁体现在队员们的每一个动作上，从一个人蔓延到另外一个人。虽然裁判对这个判罚进行了“找补”，但靖外明德小学女足队员却最终输掉了比赛。两个月后，说起这场比赛，女孩们先是很遗憾，然后很懊恼当时让判罚影响了情绪。“有机会，我们会叫上喜欢踢球的朋友，和孩子们来一场友谊赛。”钱国万教练说，他在想办法让孩子们多一点比赛经验。足球是圆的，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六年级的赵康迪踢球时间不长，已经是队里的主力门将。对于那场半决赛，这个内向的女孩不愿多谈。学校里很多人把卡卡当做偶像，而赵康迪却是李凤岚的忠实粉丝。李凤岚生活中的自信、直率，球场上的沉稳、果断，让赵康迪很羡慕。而赵康迪让大家羡慕的是，她家里有一块专属的“足球场”。赵康迪的父母在外地做防水工程，她平时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父母为了生计背井离乡，却给她留下了一份礼物——一块女儿专属的“足球场”。在赵康迪家的房子旁，父亲用推土机平整了一块80多平方米的土地，并在边上砌起了一堵围墙。“弄这个球场的时候，很多邻居有意见，说影响了他们走路。可是，那条路平时很少有人走，还有其它路可以过。”赵康迪说。也许，邻居们议论的不只有挡了他们路的“足球场”，更多的是赵父这么“疯狂”的举动。孩子能有足球陪伴并从中获得快乐，这或许是这里很多留守儿童父母的心愿。每天早晚一练，已成为足球队生活日常的一部分。早上7点左右，学校操场上到处都是学生运动的身影对于后卫邓莲花来说，父母的爱是缺失的。邓莲花的父亲身体不好，母亲常年在外打工，她和读初中的姐姐由年迈的爷爷、奶奶照顾。一年级的时候，父亲偶尔还能来学校接她。这两年，都是奶奶委托同村的家长顺便把她接回家。想妈妈的时候，邓莲花会打电话。学校里有供学生打电话的座机，但邓莲花从来没在这里给妈妈打过电话。放假回到村里，她会借邻居的手机给妈妈打电话。有时候，电话刚刚接通，那头说不了几句就挂断了；也有的时候，说的时间太长，手机突然断线。球场上的邓莲花是快乐的，而且身上有一种坚韧。对抗赛中，面对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队员，她的防守和反抢都不吃亏。“邓莲花在球场上太保守了，进攻的时候，我们都喊她往前踢踢。”左边锋唐嫚是个爱笑的女孩，她是球队的副队长，也是队里的开心果。她个子不高，但知道用速度来弥补不足。三年级的时候，唐嫚曾退出了球队，理由是“觉得很累”。当时，父亲曾劝过她，可她没有听。没给教练一个说法，唐嫚开始悄悄缺席训练课。五年级的时候，唐嫚又回到了球队。“不踢球，没地方可去，所以我又回来了。”唐嫚和赵康迪在一个班，两人经常手牵手去食堂打饭，相处很融洽。第二农场10月中旬，学校第二农场里的玉米已经成熟。一天中午，高年级的同学全员出动，排队步行到1.5公里外的农场采收玉米。刚出校门，学生们立马高兴起来。学校实行的是大周制（上课10天，休息4天），寄宿的学生在校期间不能私自外出。到了农场，大片的玉米已被提前砍倒，邓莲花和一名小个子红衣女孩在一堆玉米杆前忙活起来。掰下的玉米，要把外皮和须子去掉。有成人小臂粗的玉米棒，让红衣女孩干起活儿来很吃力。一旁的邓莲花手脚并用，速度很快。她不时提醒红衣女孩，“大的你不要动，挑小的来”。学校旁第二农场的玉米成熟后，校长和老师会带着高年级的孩子们来农场里体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乐趣学生们的手里有一根20多厘米长的竹签，用来划破玉米棒的外皮。然而，工具并没有提升她们的效率。李凤岚的父母都是中学老师，家里没有农田，平时不需要下地干活。“从空玉米杆摆放的整齐程度，就可以看出这个学生平时在家里干不干活。”一旁的李旺科老师说。邓莲花面前的空玉米杆摆放地井井有条。她说，家里的玉米上周就收完了，她和姐姐回去帮过忙。李旺科是邓莲花的班主任，一年级时，他发现这个女孩短跑很厉害。后来，他就推荐邓莲花去踢球。平时，在校园看到李老师，邓莲花会主动迎上去讲讲班上的事情，还有球场上谁哭了、谁不认真的事。“讲完她还会“咯咯咯”地笑，很开心。”李老师说，从一年级开始，邓莲花就是班上的卫生委员，虽然不太爱说话，但管理班级的卫生却是井井有条，而且学习成绩也一直排在班上的10多名。足球、文化课、劳动，这些元素在学校聚拢的时候，也伴随着冲突。从教27年的李旺科一开始也曾有过担忧。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担忧逐渐变成了支持。“过去的孩子，课余时间很多，在田间地头跳来跳去，也是一种锻炼的形式，只是没有现在正规。现在，学生们都明白了一件事：课上不好，就不能出去踢球。明白了这个道理，他们在课堂上就会集中注意力。”近3年来，靖外明德小学学生体质健康合格率分别达到了93.6%（年）、94.7%（年）和95.8%（年）。球队“短板”从教练到球员，“短板”这个词被反复提及。去年暑假收假前，李凤岚骑单车摔倒，造成左手粉碎性骨折，肘部内侧至今还留着一条7厘米的疤痕。伤愈后，一直反对她踢球的妈妈和姐姐态度更坚决了。“我被批评的时候，爱耍小脾气。现在好一些了，但还没有完全改过来。”李凤岚说，如果那次半决赛，大家没有因为误判而带情绪踢的话，或许不会输。“一个人耍小脾气，全队就不开心，就踢不好球。”比赛，让李凤岚深刻体会到控制情绪对球队的重要性。队友说，那次比赛后，李凤岚变得心平气和了许多。而对于固执的妈妈和姐姐，李凤岚的办法是“躲着踢”。有一段时间，因为踢球导致成绩下降，加上患有肠胃炎，家里很反对她继续踢球。回到家里，李凤岚会趁姐姐不在的时候，带着两岁多的外甥女一起玩。她在前面带球，孩子在后面追。每天晚上8点半下自习后，妈妈会来接李凤岚回家。沙地球场上一天两练，衣服、球鞋上很容易留下踢球的“证据”，但母亲从不说破，母女俩似乎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踢球，对于其他的队员而言，或许只是寻找一种快乐，而对于李凤岚来说，她的梦想是进国家队。顾培英老师除了负责教务和教学工作外，还担当起了足球女队总教练曾经觉得训练很苦的唐嫚，非常感激教练和队友能接纳她。在她看来，遇到不开心的时候，大力射门后就会很愉快。运动后得到的释放和满足，不只是成年人的专利，对于唐嫚这样的寄宿生来说，除了学习，陪伴她的就只有足球和一起踢球的小伙伴。邓莲花的家里有一个猫咪存钱罐，这是表姐带她到昆明玩的时候买的。“我只存硬币进去，纸币如果放进去，要拿出来就得把存钱罐打碎，太可惜了。”对于存下来的钱要怎么用，她说还没有想好。和球队一起去曲靖比赛，有机会走出大山，看看外面的世界，这种经历的意义或许远远超过足球本身。“看了比赛录像，我懂得了要让队员们不着急出脚，要先稳住再射门。”赵康迪觉得，不会指挥球员是自己的短板。除了比赛，她平时喜欢看足球教学视频。赵康迪此前并不喜欢守门员这个位置，因为经常被球砸，也没有其他球员自由。但她也知道，自己过人不行，射门也不给力，加之有人告诉她，职业球员到36岁就要退役了，可守门员守到40岁也没问题。渐渐地，她接受了守门员的这个位置。赵康迪的“短板”是不会指挥球员，而在教练们看来，球队的“短板”，是队员们的运动装备。“我们这里大部分孩子的家里都很困难，只能给他们买20多元一双的胶钉鞋。”钱国万说。今年到曲靖市比赛，一名宣威的女大学生看到孩子们参差不齐的衣服，给男女球队每人买了两套比赛服，另一名从美国留学回来的裁判，给每名队员买了一双价值多元的专业球鞋。意外得到的“赞助”，让队伍的装备整齐了很多。追风计划钱国万永远记得孩子们第一次踏上人工草皮时，眼里的那种羡慕和奔跑时的那种享受。能有机会经常外出比赛，被钱国万反复提及。从年开始，学校的足球队就参加了曲靖市的比赛。外出比赛完全依靠学校的经费，两支球队的队员加上教练员，一共30多人，一次比赛的花费要2万多元。今年，学校虽然感觉有点力不从心，但还是把队伍派出去了。平时，队员们在自己的球场上踢球不会露怯。但外出比赛时，即便是和比她们个子小的队员踢球，她们却会怯场。装备、场地，对方是城里娃……这些或许都是怯场的原因。几年前，学校女子足球队的教练顾培英和同事，曾到为很多职业足球俱乐部输送过人才的丽江市白沙完小参观学习。参观结束后，老师们就想，“要是我们学校能输送出去一个，那该多好”。可是，当他们带着学生出去比赛长了见识后，想法慢慢起了变化。“让学生踢球，并不是想把孩子们往职业队送，只要学生能在踢球的过程中感受到快乐，培养出自信，更有培养的价值。”靖外明德小学女足的足球之路，或许会因为一个计划而变得平顺一些。为了提高足球队水平，学校会通过视频教学课，让孩子们观看高水平球员比赛，提高孩子们对足球的认知今年7月8日，正在食堂吃午饭的雷应飞在马云公益基金会的一个钉钉群里看到一则消息：所有人，支付宝公益基金会发起‘追风计划’——乡村校园女足扶持项目。希望在帮助更多的乡村校园女子足球队走出大山、获得自信、享受快乐、自立拼搏的同时，获得更多教育和发展机会。入选的学校，可获得3年30万元的资助。匆匆扒了几口饭，雷应飞就飞奔回办公室，上网了解了这一项目的情况。当天下午，雷应飞和学校足球队老师吴彪就完成了“追风计划”所需要的申请表和相关资料的提交。对于“追风计划”，教练组的老师们都寄予了极大的希望。如果有了这笔资助，可以让球队的训练更加专业化，也有可能给队员带来不一样的经历和可能性。在学校的“快乐读书吧”里，一头摆放着整齐的书架，另一端则是一台投影仪和一排排桌椅。遇到下大雨无法训练时，队员们就会来这里看视频，听教练讲解和示范技术要领。女足队员中，大部分人喜欢的是巴西球星卡卡，因为“卡卡不仅长得帅，球还踢得好”。在门口的桌子上，放着七八本年出版的《足球周刊》，杂志的边缘已有些卷曲。学校球场边的“足球文化墙”上，39班一名学生在作文《精彩的足球比赛》中写道：“我们班的主力用石头在场上画出一个赛场的简单构造，把对方队员的大概位置标了出来，这样可以更清楚了解对方的布阵，提前做好准备。”“要是我们几个初中生可以在一个班就好了。”李凤岚说，这样她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踢球。“没场地怎么办？”“我知道山上有一处草地，我们可以在那里踢球，在家里也可以对墙练习。”8月份的比赛结束后，女足队的几个主力队员毕业离校。几百米外，是大部分孩子毕业后都会去的中学。对于曾经在靖外明德小学女足队踢过球的女孩们来说，这几百米却是那么遥远，注定会让她们不时回望……来源：都市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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