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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记忆之一
宣威县城市街平面图
宣威向无城垣，明洪武十六年始筑土城，明永乐元年改石城，周径二里三分，高二丈，与土州旧垒（今河东营土州知府），隔河相望，而后历代几经修葺。康熙四十年，游击俞茂德重建四门城楼，东为朝阳门，南为通云门，西为拱极门，北为永安门。雍正五年，设宣威州治，一张州城图，清晰地标着东西南北四门。城内，州治、地藏寺、三清宫、学宫、学署、城隍庙等，清清楚楚；城外，三元宫、昭忠祠、寿福寺、广照寺、三教寺、演武场、水月殿、万寿宫等也历历在目。乾隆元年、十年、十八年、二十五年、三十四年、嘉庆十九年，几任知州各修过一次，咸丰三年，城垣坍塌，拔贡李东升增筑外堡，设五门：小东门、小南门、小西门、上北门和小北门，雉堞为之一新……
当一张民国时期《宣威县城市街平面图》摊开在我面前时，古城的记忆才在我的眼前慢慢鲜活起来。
民国时期的宣威城，已经有让人惊叹的资格了
上堡街、下堡街、横街、十字街、南门街、北门街、东门街，街街相衔，路路相通，极具城市的规模。而且北有玄武（今政府招待所处），南有朱雀（今老邮电局后面），两个人工湖波光闪闪……
宣威城，有石城、土城之分。石城在内，土城在外，石城内就是当时宣威政治与经济的中心。今天的中共宣威市委员会、市人民政府、市政协等单位所在地，大致就是当年民国县政府、县党部等部门的所在地，都在石城的范围内。从学校街（这是当时就有的称谓）自南而北就是石城西面的城墙，今天还可看到墙基的痕迹，因此也就有了北为上城脚（新华书店后门处）、南为下城脚（市一中后门处）的称谓了。而上下堡街等，则在石城外，但又在土城的包围之中，这就恰恰印证了史书中“始筑土城，后建石城”的记载。但是——父亲说过，因为是政治经济的中心，有些森严壁垒，是中心也并不一定就热闹，最热闹的还是大令卡往东的横街。横街多有商铺，每到夜幕降临时，沿街的商铺主人就纷纷在门前、在街边打汽灯作照明用。打亮的汽灯，呼呼地吹着汽，整条横街，就有一种群星璀璨的耀眼……
我没有石城的记忆，但有土城模糊的影子。
我记得，在今天的交通门农贸市场入口处，就有一堵断壁残垣，由南而北延伸着，有一条护城河依土城墙脚蜿蜒向南流去。在交通门入口处一段土城墙脚下，有一个干燥无水的低洼地方，堆放有农民沤肥用的松毛、谷草。当年的我们放学走出榕城三小（今宛水二小）的大门时，就会情不自禁地来到这里，爬上古城的断垣残壁上去，然后又跳下来落在墙脚下的松毛或谷草上，享受着童年的欢乐……假如从这里顺着古城墙往北走，就是可直抵今天的宣威第一条步行街——当时的城头人叫作墙后头的地方。我家离这里并不远，出后门或从大令卡往西的半边街走过去就是了，我从小就在这些地方生活。在不知道浦在廷故居的时候，知道今天浦在廷故居处是一家马店，还有一家织染店，却不知道为什么这里要叫墙后头，现在我有些明白了：这里，曾经高耸过筑于洪武年间的宣威土城墙。
在岳家巷附近，至今还有一段仅存的筑于洪武年间的土城墙，搞文物的都称其为乌撒卫古城墙。这是有史为据的筑于洪武十六年的乌撒卫后所土城墙，也是宣威最早的城墙，史书载其“与土州旧垒，隔河相望”。先前，如果站在这里放眼望过去——河东营土州知府就会若隐若现在我们的眼前，今天就不行了。今天站在这里朝相同的方向望过去，就是高楼林立遮望眼了。我曾在这堵残墙前伫足过。我想听听历史的风是怎样从这里吹过，想看看当年这里旌旗飘飘、刀枪林立的阵式是如何的让人惊心动魄……
为了它，我写过《吊乌撒卫古城墙》的诗：
这是一段历史。
——一段需要千言万语诠释的历史。
——一段着一字也嫌冗长的历史……
昨天在这里伫足。
昨天在这里书写历史。
只要有惊雷在这里炸响，
闪电依然铸一把刺天的长剑；
只要有雪花在这里融化，
泪珠依然洁如琼浆……
历史是你。
你是历史。
我们在这里读到了昨天——
昨天这里猎猎旌旗。
昨天这里草长莺飞……
我们在这里看到了今天——
今天这里彩旗飘飘。
今天这里楼房林立……
——乌撒卫古城墙，虽是断壁残垣，却是宣威古城的第一个印记，今天居然还在，实在是古城的幸运，是历史的幸运。而延伸、充实和更新古城记忆的，则是今天宣威城的新风与新貌……
图文：包其祥
来源：宣威档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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